电脑版
首页

搜索 繁体

6(1/2)

本站新(短)域名:xiguashuwu.com

6



曾荻在床上躺着。她一向体质不错,但不知道为什么,这次生理期这么痛。

痛到整个人都扭曲了,蜷成一团。

房门的门铃响了。她猜应该是艾谅,勉强支撑着下床,扶着墙挪过去。

她打开门,不是他。

是酒店的保洁。穿着蓝色的制服,戴着口罩。礼貌地微笑着:“女士,是需要房间服务对吗?”

曾荻点了点头。侧身让她进门。

保洁从推车上拿起一叠洁白的床单,走进房间。

曾荻下腹还在绞痛,而且不知道为什么,她感觉更痛了。好像都无法支持自己再多挪动一步。好像有什么不安分的东西在她的骨盆里反复撞击,传导到腰部,酸胀得仿佛有人用钝器捶打。时而又变成刺痛,从小腹深处窜到大腿根部。她捂着肚子,半靠在墙上。

保洁在一旁抖开床单,转头看见曾荻靠着墙大口喘气,放下手里的床单,过去扶她。

“小姐,您要不要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——”

她的手已经拉住了曾荻的手腕。但不知道为什么,一种诡异感从曾荻的心底涌上来。

首先,现在已经不是当年COVID-19的时候了,国外基本已经没什么人戴口罩防疫了。而且她依稀记得,自己也在走廊上看见过几次客房保洁。洲际酒店的工作人员,没有人戴口罩。

其次,就是这个保洁,她的眼睛。

那是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。大而黑亮,眼窝凹陷,睫毛又浓又密,眼睑化了很浓的妆,深紫色的眼影和亮片。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夺目。

在迪拜这个底层工作多是有色人种的地方,保洁有这样的颜值就很奇怪。

而且这双眼睛太像那天水族馆里的美人鱼了。

美艳,妖异,却透着一种非人的阴冷。

还有她的手指。已经抓上曾荻的手腕。是的,那不能说是扶,也不能说是拉,而是紧紧地钳制着。

冰冷,湿黏的触感。那不像是人的手,更像是某种从海底爬出、被长久泡在咸水与腐败之中、肌肉已软化成黏胶的东西。

那一刻,曾荻感到一股难以言状的恶意正顺着手腕逆流而上,像是千百只看不见的眼睛,从那只手的每一个指节里睁开,缓缓爬行进她的血管。那种寒意并不是外界的冷,而像是体内某种原始的温度正在被抽离,一寸寸地冻结成硬脆的空壳。

她试图挣脱,可那手指仿佛生了根,甚至不只是钳制,更像是缓慢地、有节律地与她的皮肤融合。触碰处开始发痒,紧接着是一种钝钝的痛,仿佛有细小的倒刺正缓缓钻入她的肉里,不带血,只带一种密密麻麻的知觉错乱。

她不敢低头看。她知道,那不是人的手。那是一种“被允许暂时假扮成手”的存在,它只是借用了人的形状,在好奇而贪婪地试探她的界限。

深深的恐惧顺着脊柱蜿蜒上来。曾荻猛地甩开她:“你别碰我。”

但那保洁不依不饶,曾荻看见,她的动作已经不像是正常的人类,有种怪异的柔软。保洁制服下的身体像是被抽去了骨架。整个人以一种湿滑却异常精准的方式朝她逼近。

慌乱中,曾荻顺手抓起一边柜子上的水瓶朝她扔去。但让她感到真正恐怖的是,不是是否砸中,也不是这样的反抗是否有效,而是那之后的寂静。

水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击中那具正在逼近的身体。然而却没有预想中的钝响,甚至没有一丝震颤或反弹。那感觉就像是瓶子穿透了某种不属于现实的质地,砸进了一片虚无,像投进一汪没有边界的暗海。没有重量,没有实体。

水瓶在接触保洁身体的一瞬间轻轻陷了进去,像是没入了某种缓慢流动的液体,瓶身微微晃动着,仿佛正被成千上万只无形的细小触须探查、缠绕、吞咽。而下一秒,它又软软地滑落下来,无声落地,发出干瘪而轻微的一声轻响。

这样的反抗,自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。

保洁已经再次逼近了她。客房如此狭小的空间,曾荻退无可退。

腿上传来一阵剧痛,她已经看不清保洁的动作,房间似乎被一层灰暗的阴翳笼罩住了,正常的光影被扭曲,黯淡,只余下一种灰蒙蒙的模糊的沉寂。

房间的灯明明还开着,却不再照亮任何物体。她的视线边缘开始弯折,那些墙角和天花板交界的地方不再以直角存在,而是呈现出一种违背几何结构的倾斜与回旋,如同一个无底的螺旋缓缓张开。

而那保洁员的形体,已经无法辨认了。她的身体像是在雾中破裂,被重新拼贴成一个伪人的错位形象。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以不同的节奏颤动、崩解,又复归于一种无法理解的秩序。她不再靠近,却无处不在,仿佛整个房间都成了她的器官——墙是她的肺,灯是她的眼睛,而空气,是她的呼吸。

只有那双眼睛,像迷雾中的两盏漂浮不定的鬼火,贴近曾荻。

它们带着种怪异的闪亮,却没有瞳孔,没有反光,仿佛不是用来看,而是用来吞噬认知的器官。

而那些湿冷黏腻的

热门小说推荐

最近更新小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