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濡红的嘴，还有喝完以后下意识嘴角的动作都带着些孩气，跟她一本正经的态度对比起来就格外可。

艾谅看着曾荻的背影。以前他在公司没特别注意过她，只大概有个印象，她工作时很低调，话不多，一直都有礼貌，不算势。

艾谅眉心，把一些不太应该现的想法行从脑里赶去。

他看见曾荻的脸有些泛红，连带着白的耳垂都有发红了。

艾谅看着她笑了。

而这一夜，艾谅又了那个梦。

“你很担心我吗？”他问。

那似曾相识的觉再次袭来。她黑亮的汪汪的睛，他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。

“不，不是的，”她拿着手机，有些窘迫地解释，“我是想，这笔钱我不能要。毕竟这个订单都没成。而且这正是在您和公司于困境的时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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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里好像被一柔的指戳了一下。

很难说那是个什么样的梦，没有任何情节。

她不胖，材匀称，都长在合适的地方……

艾谅甚至很难分辨梦里的主角是不是自己，如果说是自己，他能在梦里看见那双睛。那是一双清亮温柔的睛，瞳孔里是星空静谧的投影。无数微型的恒星在瞳仁的黑暗中燃烧、跃，构成一座袖珍宇宙。银河划过瞳仁的边缘，像一条冷白的脊骨，缓慢漂移。

如果说不是自己，他又会在梦境中受到那濒死的窒息。他看着星光的投影在那双黑的瞳孔中一消逝，越发黯淡。光线退，声音像被吞没般变得遥远而迟钝，直到周围全暗下来，被一团稠的黑所包围。腔剧烈收缩，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从内缓缓扼住每一寸气息。四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，像无数猩红的丝线缠绕在咙和肺，每一次呼都带着可怕的撕裂声，渴望却又徒劳。

这是还没有意识的时候。渐渐地等他长大了，能记事了，他就会反复同样的梦。

“好。”他说，“公司可能这几个月会资金链有些张，但发不工资不至于。另外，”

只是这次的梦，似乎有些不一样。

“好。”

艾谅拿手机，了几下：“之前有笔合同，我这边查了下，其实如果不是最后老陈的那些作，订单就成了。我听说他承诺过给你提成，这笔提成我发给你。”

那是曾荻的脸。

“你不用太担心。”艾谅说，“也就是几个月会有压力，后面慢慢就会好转的，我心里有数。另外，该给你的，我一定都会给。毕竟让你跟我一起工作，没有激励机制，怎么行。”

血迹从她的蜿蜒，像是一朵悄然绽放的。

“把这些事跟你说清楚以后，我心里也舒服了很多。你也不要有情绪上的负担，困难总是会克服的。”

“那你上楼去睡吧。我再支烟，也去休息。”

“银行信息，你们职的时候不都给过公司吗？”艾谅说，“这有什么问题？”

“艾总……艾总您怎么会有我的银行信息？”

曾荻还想说什么，却被他打断了。

那是一苍白赤的女人，仰面躺在夜空下的砂砾中。她下的血迹已经涸，暗红的砂砾半掩着她的躯。

曾荻看见艾谅的表情，那是她很难形容的表情。

曾荻看着手机银行突然的那个账提示和数字，目瞪呆。

艾谅的确睡眠不好。从小睡眠质量就很差。母亲说，他还在襁褓里的时候，一晚上就能醒好几次，非常闹腾，几个大人围着照顾都哄不好。

艾谅觉自己似乎变成了悬浮在空中，没有实的存在。他注视着下方那双睛的主人。

他的表情很温和，甚至可以说是温柔。带着笑意。

“好的，那我不打扰您了，艾总。”曾荻起。

艾谅看见了她的脸。睛已是毫无生气，倒映着黯淡的星光。

艾谅看着她。

曾荻用力：“我担心啊。因为您说了，公司会有资金压力。这个时候我不能要这笔钱。”